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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6)(1 / 2)





  进去不难,难的是如何在审问裘言时不被监管的狱卒看见。

  管事巡视了一间间,终于途径裘言的牢房,苍耳趁着此时悄悄滚落在地上,无声无息,目送着管事继续往前走去。

  他知道,管事一会儿就会再回来,自己的时间很少,必须在管事回来之前说完,才能再次黏在衣摆上离开这座地牢。

  所有被关入地牢的犯人都早已被法器封了修为,跟凡人无异,所以在这地牢之中,不会影响外来者施法,等周围再无他人了,牧尘林又变回了人的形态。

  两人相见之时,裘言正靠坐在墙边,双目无神地看着潮湿地上的青苔。

  他的双腿仍是当初被废的状态,没有受到应有的医治,此时被封了修为后,不仅无法再站起来了,就连伤口的愈合也受到了影响,此时已经化脓感染了,渗透了肮脏破烂的粗布衣。

  感觉到有目光在观察自己,裘言一抬头,对上了牧尘林蔑视的眼神,也不觉得惊讶,只是默默收回了视线,继续毫无目的地盯着地上。

  牧尘林怕引来别人,没有说出声,只将话通过识海传递到裘言的脑海中:好好看看现在的你,都成什么样了?

  裘言经历这般的事情之后,再也不会被这简单的言语所激怒了,他看着牧尘林,嘴角扯出了一个笑容,笑意不达眼底,根本不在乎。

  一拳打在了棉花之上,牧尘林只能选择别的办法,他缓和了点态度:我可以将你救出来,只要你继续效忠于我。毕竟你暴露时并没有出卖魔族人,魔界是不会放弃你的。

  你们救不出我的,别费劲了。裘言终于也用意识回了句话,他虽同时被封了修为和魔力,但仍是能用意识与他人对话。

  只不过他的态度甚是消极,懒洋洋的,根本不想从这牢里出去。

  作为牧尘林曾经的属下,他太知道这种保证都是哄骗人罢了,自己曾经就被骗了多少次,他们只不过是想榨干他最后一点价值,还要这般虚伪和高高在上。

  若是从前,他还会义愤填膺一番。

  但如今,什么都不重要了,反正他要在这牢里呆一辈子,左右更坏的结果也就是一死,也坏不到哪去,又有什么念想呢?

  看着裘言看破红尘后的油盐不进,牧尘林越发生气,若是他没有惹出这么多事,自己怎会在这里辛苦探查?

  你别忘记当初身体里中下的咒术,我随时都可以让你死,生是魔族的走狗,就是直到死也得为魔族效忠!牧尘林怒道。

  裘言眯了眯眼睛,冷冷看着牧尘林:想用死威胁我?那我还想求你快点下手,我死可以,但我一定会在死前有限的时间里面召来所有的狱卒,将你拖下水。

  看见牧尘林气极又吃瘪的表情,裘言的心里突然涌起一点畅快,是不是曾经谢瑜报复他时也是这般兴奋?

  你提条件,我和你交换信息,我想知道你入魔那晚发生的所有事情,以及谢瑜的秘密。

  牧尘林不再装了,锁眉阴沉沉看向裘言,终于说出这句话。

  听到这话,裘言总算是有了点生机,原来他们想要的是这些啊,自己的确都知道,但怎会如此轻易地给自己的仇人呢?

  你平日里不是很厉害吗,怎会连这点谜题都解不开,沦落到问我乞讨的程度了?既然乞讨就要有乞讨的样子,跪下来真心诚意点,说不定我一开心就告诉你了。

  裘言一阵冷嘲热讽,那晚谢瑜剐掉他的膝盖让他跪下的场面在脑中回旋,他也想看到牧尘林跪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你!别太过分!牧尘林自然不可能答应,咬牙切齿地警告道。

  但对方对此毫不在意,见他不愿意,瞬间失去了兴趣,不再搭理他。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却被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打断了,牧尘林算是看穿了裘言,即使自己真跪下来了,对方也不一定会告诉自己。

  算你狠!等我自己找到答案的那天就是你的死期!即使暴怒成这般,他也不敢在这时就杀掉裘言,就连不周山留下裘言姓名的原因也是如此。

  裘言同时掌握着双方的秘密,若是他们不能凭借自己的能力解开谜底,双方都会将目光放在裘言这张底牌上,到那时,就看谁能先撬开裘言的嘴了。

  你还是小心自己的命吧,谢瑜不是善茬,你若还是这般行事乖张,无法无天,迟早会死在她的手上。

  裘言眼底闪着点幽幽的光,将牧尘林盯得浑身炸开。

  牧尘林化成苍耳,一边在心中奇怪,明明谢瑜算是裘言的仇人,为何裘言不仅不恨她,言语之间还充满了对她的仰慕?

  就在他重新跳上那人的衣摆后,就听见管事手中的留影石传来十万火急的命令:北门被人冲破了,对方只有一人,却偷袭击晕了驻守北门的所有弟子,此时说不定已经上山了,请求支援!

  宫冬菱已经连续几日没和谢瑜好好说过几句话了,每次对方似乎都在躲着她,远远打个招呼就匆匆去找南斗仙君了。

  她已经听说了南斗仙君见谢瑜的灵根和自己的徒弟一模一样,便想将自己的衣钵传给她,这便是仙君一定要将两人留下来的原因。

  这世间的冰灵根本就稀少,再加上谢瑜确实比从前厉害了许多,为此事增加了些可信度。

  但宫冬菱记得,谢瑜在原著中,也曾被魔尊装成的好人收为弟子,结果魔尊是想利用她体内封印的力量,她担心谢瑜再被南斗仙君利用,便偷偷观察了几日,发现仙君竟真的在尽心尽力地训练谢瑜。

  从那以后,平日在房间中根本见不到谢瑜的人影,回来时也是一身伤,疲惫之色一览无余。

  本来宫冬菱还想趁着晚上去她的房中给谢瑜像往常一般包扎伤口,结果又被谢瑜以仙君赐了灵药为由拒绝了,偏偏仙君的灵药比她包扎伤口的确好用多了,药到病除,到第二天时所有伤口都会被治愈。

  但被屡次拒绝后,宫冬菱还是郁闷了,或许人便是如此,习惯了阿瑜从前的亲近,被冷落了就会格外不习惯。

  此时,她刚从海边回来,南斗仙君交给了她每日喂蛟龙的任务。

  天不亮就要爬起来,给蛟龙送去他最爱吃的兽丹,这些都是仙君的存货,看起来就价格不菲,一顿能被蛟龙一口气吃掉几十个,真是吞金兽本兽,一般人还真养不起这么高贵的看门宠物。

  每次她就站在湖边,往湖中一颗颗扔那拳头大小的兽丹,那蛟龙就会像小狗一样窜上跳下捡回落入水中的食物,吃完了还会跟宫冬菱撒娇,还要吃。

  到最后一颗都没了,她一摊手,那蛟龙还会生气地扑腾耍赖,一摆巨尾,将水花赌气似的溅到宫冬菱的裙摆之上。

  俨然像是条小狗崽,没有一点当初的凶残威风。

  宫冬菱一阵残念,自己当初怎会被这条二货蛟龙吓到?

  系统,谢瑜是不是进入了青春叛逆期啊,都不跟我这个当师姐的亲了,一个人跟个闷葫芦似的,什么也不跟我说。她抱着篮子,往房子的方向走回去,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瞟向谢瑜平日里训练的那片练武场。

  只是今日,那里空无一人。

  不等系统说什么,她突然一拍脑袋:不对啊,阿瑜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像她这般年纪的女孩若是暗恋上了谁,就会突然变得内向,但问题是,她喜欢上谁了?

  宫冬菱前段时间被许若真困住,可以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没有她从中作梗,不知道原剧情是不是又自行修正,让男女主重新搭上了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