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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1)(1 / 2)





  她没有再做猜想,而是将自己的天赋之力灌入其中,肉眼可以看见,那黑色浓雾进到一片金光之中,几乎是瞬间就被吞没,甚至没有留下一丝一缕的痕迹。

  谢瑜一开始不过是试探,见此情形,她的脸色微沉。

  这定不是无意间遗落在人间的神力,而是由神亲自将其创造出来的,才会继承那最真实的神力。

  这一次她没有冒然再往其中注入,毕竟凝珠里面,神力已经形成了自己不可侵犯的领域,即使是自己的魔雾进去,也不过是能够抵抗那威压警告罢了,瞬间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手中出现了不含一丝灵力杂质的邪神之力,将整个凝珠包裹了起来,在那团浓黑之下,几乎什么光再也透不出来。

  谢瑜可以用神识看到其中的金色光点终于被迫显现了出来,这便是控制整个凝珠的神力所在,之前它就藏在那记忆中,直到现在才现身。

  一旁的老者看到这深渊般的浓黑时,整个人大受震撼,瞬间就闭上眼睛,虔诚地祷告起来。

  他的年岁已高,也曾在年少之时和邪神签订过契约,但却是第一次真正直面那不是凡人所能肖想企及的力量。

  相比之下,邪神留在魔域的那魔气,连这邪魂之力的万分之一都不到,却也如此强势了。

  老者也清楚,谢瑜在魔域这几日不过是发泄而已,还没有什么东西让其真正动怒,很难想象邪神一怒,人间会陷入怎样的生灵涂炭。

  而那里面的神力也感觉到了束缚和窒息,在其中嗡鸣跳跃起来,拼命想要挣脱出来。

  谢瑜的眼神微变,似乎想起了从前在天界的那段岁月。

  那些人从一开始得到她这个杀戮机器珍宝时的欣喜,到后来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掌控这个在不断学习成长的邪神,便想将其毁灭的可笑模样。

  还真是一直到现在都极其厌恶。

  她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掌间的浓雾仿佛更粘稠了,几乎是瞬间的功夫,那凝珠之中就再无声响,像是彻底被压制了下去一般。

  就在一切沉寂下去,看起来再没有什么威胁之时,下一秒那神力竟是启动了自爆程序。

  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梦凝珠就爆开,一股强劲的力量自内而外炸开,火光衬映着谢瑜沉静不见一丝慌乱之色的脸。

  火舌下一秒就要舔舐到谢瑜的脸上,她这才动了。

  身后猛地涨起一大片浓雾阴影,一边筑起屏障遮挡,一边向这边席卷包围过来。

  而谢瑜本身却是不顾一片灵火真气的灼烧,伸手在虚空中一把抓住了那一丝光点。

  那骇人的火光中,却没有什么能伤到谢瑜分毫。

  就在谢瑜彻底控制住那光点时,一个声音凭空响了起来:宿主!快醒过来!

  正是宫冬菱在璇玑草梦境之中,系统将她唤醒时的声音。

  虽然只是一声之后便迅速消失的无影无踪,但谢瑜确认那是自己从未听过的,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

  既然是那神力的产物,那这声音必定和天庭有关系。

  只是,宿主是何意?是夺舍之人的称呼吗?这声音又是谁在说话?

  随着这个声音的结束,光点彻底被魔气吞噬,周围只剩一片狼藉,记忆凝珠重归谢瑜手中,只是其中再无金光,变为了普通的状态。

  被谢瑜用屏障保护的老人家从后面小心翼翼走出来,面上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显然被方才的碰撞动静吓破了胆。

  那可是真正的神界层面的碰撞,若不是谢瑜一边对付那玩意,一边还能迅速分心护片刻他的安危,他现在尸体都已经化成灰了。

  老人现在才发现之前那力量的警告比起这个来说,已经是温和仁义至极了。

  重重舒了几口气,老人知道谢瑜下一步便是想要看那记忆,自己先开口:邪神将那记忆凝珠给我便是,一切都准备妥当,待鄙人将其放上去就离开。

  凝珠重归那琉璃架子上,老者将什么带着点晶莹光亮的草药炼制的水缓缓倒在了那凝珠的表面之上。

  静待片刻,便会像进入璇玑草幻境之时那般,陷入记忆之中,但那记忆内外皆可能会有风险,还请邪神多多留意,小心行事。

  他留下这句话,识趣地离开此屋,瞬间屋内便只剩下谢瑜一人。

  经过方才那神力和凭空出现的那句话,谢瑜已经在心中肯定了宫冬菱定不是从前那个本尊,但面对现在这即将揭开面纱的记忆时,却还是露出了一点紧张惶恐之意。

  就连垂在身侧的手也不由地紧握成拳。

  不仅是因为即将看到的东西可能会超出自己的认知,更是因为即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了解朝夕相处的师姐的过去。

  她在不周山许若真门下长大的过去已然是假的,整个人的过往皆是一片空白,恐怕这个世上都没有任何人清楚。

  就在谢瑜目光紧盯着那璇玑草的凝珠时,终于,她周身的一切昏暗屋内的场景都变了,在这一瞬间敞亮起来。

  只是入眼尽是一片刺目白色,即使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那丝丝冰凉清冷还是窜入人心。

  此处正是宫冬菱儿时记忆中住的那个高级病房,种种摆设都是谢瑜从未见过的。

  谢瑜向前方望去,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熟睡的小女孩,她穿着蓝白相间的奇怪衣服,平放在被子外的手背上扎着什么奇怪的东西,被白色的布条贴着,有透明的水顺着一根管子一直向下滴着。

  一张苍白小脸睡的并不安稳,眉头微微蹙起,却有着不符合她这个年纪的愁绪。

  虽然记忆中从未见过这个女孩,但只用一眼,谢瑜就认出来了,这是师姐小时候,那睡颜简直一模一样,透着些透明易碎的气质。

  本来应该看得是这个奇怪的世界,但谢瑜的注意力却不断地被看起来处于虚弱痛苦中的师姐吸引过去。

  她不由自主地就走向床边,手轻轻触上宫冬菱消瘦苍白的脸颊。

  但想象中的穿过身体情况却并没有出现,她的手竟是真的触上了一片柔软,这让谢瑜的手掌像是被灼烧了一般,迅速抽回手,瞳孔一缩紧,看着面前自己活生生的人。

  怎么会?这不是记忆吗,为何自己真的能触碰到师姐?

  可就在这时,宫冬菱却似乎因为这触碰而缓缓醒转过来,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几下,似乎在适应着窗台洒下来的光,才将眼睛半睁半闭,看起来还懵懵的。

  谢瑜简直局促地无处躲藏,整个人就呆滞在床边。

  宫冬菱顺着床前投下来的阴影看去,却是看见了一个陌生女人,穿着奇怪的衣服,但却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姐姐。

  不知为何,一种熟悉和信赖的感觉怦然在她的心中生长,自己似乎对眼前这个漂亮姐姐非常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看到谢瑜的一瞬间,疑惑和惊讶划过眼底。

  但下一秒却绽放了一个比那窗台泄下来的阳光更灿烂的笑容:大姐姐,你是新来的护士姐姐吗,虽然你穿的好奇怪,但是很好看!

  护士是什么?

  但谢瑜却也跟着抬了抬嘴角,露出一个小心翼翼的笑容。

  你是叫宫冬菱吗?谢瑜斟酌了半天,才开口问道。

  醒来的宫冬菱似乎因为冷清清的病房终于来了人,再也没有睡颜时的那般忧郁之色,简直成了一只叽叽喳喳直叫的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