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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1 / 2)





  为何?廖一卓冷笑一声,因为他仗着一副痴傻模样,以下犯上,轻薄尊长,毁了却隐山历代积累的名声,难道不应该重罚?

  白未晞陪笑道:掌门已经下令,禁足一月。而且廖师兄你也说了,他是个痴傻的,何必与他那般计较。

  廖一卓脸上的笑更冷,怎么,他能以痴傻之身任掌门首徒却担不得罪过?这是什么道理?合着好处全让他一个人占了?

  白未晞被堵的语塞,其实他心中也是觉得殷离舟不配的,不过这是掌门的意思,他只能顺着。

  但并非所有人都一样的想法。

  廖一卓话音刚落,身后众人的情绪便明显被激起,各种声音四面八方向他涌来。

  就是,他到底凭什么?

  这么多年,他到底是什么货色大家也都看在眼里,他明明根本不配做掌门首徒。

  元夕节那般,掌门为何不重罚?

  我却隐山堂堂掌门首徒竟是个傻子,我们因为这被耻笑多久了?

  众人的声音越来越大,白未晞觉得自己有些撑不下去。

  刚准备掐诀将掌门唤来,便见殷离舟晃晃悠悠从门里走了出来。

  看着门外的景象,诧异道:这是怎么了?

  回去。白未晞立刻冲他说道,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众人一见到殷离舟,情绪更加激动。

  你竟还敢出来!

  重罚杜休!

  一时间群情激昂,有耐不住的干脆直接动手攻击起来结界。

  白未晞再不纠缠,随手捏了个诀就想拉殷离舟进去。

  然而殷离舟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挣开他的手,靠在门外,冲着结界外的人勾了勾手指。

  白未晞:

  你就那么想死?白未晞骂他。

  殷离舟指了指结界,反正他们也进不来。

  你倒对这结界挺有信心。

  是对你们掌门有信心。

  殷离舟说着,看着眼前的人群,突然想起了百年前鸣山之上的情景。

  一样的愤慨,一样充满仇视的眼睛,都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吃下去。

  殷离舟面上浮起淡淡的自嘲,好像无论是哪具身体,他都不是很讨喜。

  神游间,耳侧突然响起一道咔嚓声。殷无舟猛地抬起头,只见结界的边缘处竟隐隐出现了一道裂缝。

  不过转瞬即逝,快到让人以为看花了眼。

  殷离舟一愣,以单明修的修为,怎么可能抵挡不住这些弟子的攻击,他的身体?

  殷离舟想起他的白发和满身病气,脸上的笑淡去了一些。犹豫了片刻,还是站直了身体,对着廖一卓叫道:廖师弟。

  廖一卓闻言,面色不虞地看向他,眼神中带着阴翳。

  明明他才是却隐山上最优秀的弟子,竟然要听一个又痴又傻,灵力低微的人喊自己师弟,只因为自己的辈分比他低。

  殷离舟仿佛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敌意,继续道:你今日带这些人前来,不就是因为我以下犯上,坏了却隐山的规矩。

  廖一卓冷声道:是。

  那我有些不服。

  廖一卓厌烦地看着他,你有什么可不服的。

  殷离舟道:若是如此,你也犯了,凭什么只罚我一人。

  廖一卓看向他,语气不自觉加重,我何时以下犯上?我可没当着众人的面轻薄我的师尊。

  殷离舟指着结界外乌泱泱的人,道:你是却隐山的弟子,却不行掌门之命。只因不满掌门的决定便带人围攻其寝居,难道不是以下犯上,若人人都仿效你,却隐山还如何治理?

  我廖一卓想反驳,竟觉得无从说起,最后只堪堪憋出了一句,不一样,我和你不一样。

  殷离舟立刻接口道:是不一样,你比我的影响更加恶劣,合该罚得更重。

  廖一卓简直要被他气笑,我比你更加恶劣?

  是。殷离舟答得理所当然,我与师尊两情相悦,元夕节上只能说不检点了些,有伤风化罢了。而你这是作甚?这往小了说叫聚众闹事,往大了说叫揭竿而起。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廖一卓咬牙。

  殷离舟毫不畏惧,反正就是这个意思,若我说的不对,那你来解释解释,今日这是何意?不就是想着人多,好逼迫掌门罚我,廖师弟,不合你意便如此,不如这掌门由你来做?

  殷离舟这番话虽胡搅蛮缠,却也颇为犀利,刚刚还在试图打开结界的众人闻言,接二连三地停下了动作,情绪也平息了些许。

  这傻子说得似乎也有些道理。

  有人小声说道,下一秒便被更大的声音淹了下去。

  就算不提这个,你也不配当掌门首徒。无论是人品还是灵力,廖师兄明明都更胜于你。

  殷离舟闻言,想起自醒来后众人对这幅身体主人的评价,也觉得确实不配。刚准备点头来个退位让贤,避开众人视线,今后逃跑也方便。

  却听一道声音传来,谁说他不配。

  殷离舟:

  殷离舟随着众人转身,便见单明修从远处缓步走来,站在了他的面前。

  刚刚还乱哄哄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单明修的目光扫过众人,落在了廖一卓身上,这是怎么回事儿?

  廖一卓垂下头行礼,表面上仍是一副恭敬的神情。

  上次元夕节之事,掌门虽已有定夺,然并不能服众。久积成怨,一夕爆发而引众怒,弟子实在阻拦不过,只好与诸位同门前来,想寻得一个公平。

  你想要什么公平?单明修淡淡道。

  元夕节杜休以下犯上,轻薄尊长,理应重罚。

  单明修闻言,牵过殷离舟的手,将他拉至身侧,毫不避讳众人的目光,他是我徒弟,亦是我未来的道侣,本尊并未觉得被他轻薄。然那日他所为确实不妥,故罚一月禁足,还有什么问题吗?

  单明修的话音刚落,立刻激起一片哗然,殷离舟也是一愣。

  先不说二人仍是师徒之名,他还是男子之身,殷离舟竟就这样毫无顾忌地宣布了,传出去又是一个笑话。

  但单明修向来对他另待,倒也在意料之中。

  众人的想法似乎和他一样,一时间竟没有人再言声。

  单明修见大家沉默了下去,继续说道:若无事便就此散去,每人去刑堂罚二十板,没有下次。

  说完,拉着殷离舟转身欲走,却听廖一卓突然喝道:弟子不服。

  单明修闻言停下了脚步,你有何不服?

  廖一卓抬眼看着他,眼中是压不下去的愤怒,您执掌一派,怎可肆意偏袒?

  单明修沉吟片刻,直接道:你是说我当初没有收你为徒?

  廖一卓看向殷离舟,眼中带着几分怨毒,一字一句仿佛是从喉咙挤出,哪怕不是我,哪怕是其他任何一个人,为什么偏偏是一个灵力低微的傻子?凭什么是他?就因为掌门您的

  廖一卓没有再说下去,但众人都心知肚明。

  刚平息下来的议论声悄悄又起。

  就是,凭什么?

  明明廖师兄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