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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渝回望着他,声音沉了下去,杜公子,这是我毕安阁的事。

  是,但

  阁主说得是。

  殷离舟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单明修打断。

  殷离舟转头看向他,见他微微摇了摇头,只好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坐了回去。

  不渝面上微晴,道:受封大典已结束,辛苦单掌门前来一趟。凌某备了些礼物,已派人送到了却隐山。

  单明修知道这是送客之意。

  点了点头,回道:那就多谢阁主了。

  两人走出房间,殷离舟见已经走远,这才开口道:我们真的不管了?

  单明修回道:看样子他是不会让我们见凌殳的。

  殷离舟眉头微皱,就是这样我才不放心。

  所以?单明修看着他,眼中带着几分早已明了的笃定。

  殷离舟道:他不让我见,我就不见了?

  说着,对着单明修问道:要一起吗?

  单明修嘴唇微微勾起,带着几分无奈。

  要。

  是夜。

  白日里煊赫的毕安阁已是一片安静。

  殷离舟换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趴在屋檐上,静静地等待着下面夜巡的侍卫过去。

  右侧传来轻微的响动。

  殷离舟转头,便见单明修和他一样一身黑衣,趴在他身侧。

  记忆中单明修总是一身白衣,君子端方。

  殷离舟还是第一次见他穿黑衣,也是第一次见他这般没有形象。

  没忍住,嘴角咧开一个笑来。

  单明修似乎也不习惯,有些僵硬地撇过头去不肯看他。

  殷离舟却凑过去,低声道:别害羞,你穿黑衣也是一样的帅气,就是你这头白发太惹眼,应该再包个黑头巾。

  单明修将头撇得更狠,没有理他。

  说话间,下面夜巡的侍卫已经走过。

  殷离舟这才起身,从屋檐上跳了下去,来到了不渝所在的内院。

  此时内院除了廊下零星的亮着几盏灯,其余都是漆黑一片。

  殷离舟怕惊动不渝,便和单明修分头,先从偏院寻起。

  然而他将每个房间都看过,里面无一例外都是空的,根本没有住人。

  难道不渝将凌殳安置到了主屋?

  殷离舟正犹豫着要不要去不渝所住的主屋看一眼。却听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

  他寻声望了过去。

  第35章 朋友

  然后看见了一座不大的房子,单独位于院子的一侧。

  声音正是从那里传出。

  殷离舟放轻了脚步,向门口走去。

  门没有锁,微微敞开,露着窄窄的一道缝隙。

  殷离舟向内望去,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推开了门。

  虽然已经尽力小心,但木门还是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里面的声音立刻静了。

  殷离舟将门关上,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燃。

  屋内瞬间亮了起来。

  殷离舟这才发现,这儿是一个厨房。

  面前是一块大大的案板,上面摆放着各色蔬菜和一盘凉了的馒头,最里面是一个漆黑的灶台。

  殷离舟转了一圈,也没见什么人。

  他觉得刚刚的动静应该是老鼠偷吃东西弄出来的,便不打算在这儿多浪费时间。

  然而就在他准备出去时,却听见了一道极其轻微的呼吸声。

  殷离舟的脚步顿住,耳朵微动,猛地转过身来。

  然后他看见案板下一片白布飞速地闪了回去。

  殷离舟迈开脚步,向案板走去,接着俯下身子向里面看去。

  然后他看见了一个人。

  那人一头黑发乱糟糟地搭在肩上,似乎很久没有梳理。身上穿着一件粗糙的白布麻衣,一看就是下人的衣服。双腿微微蜷曲,裤子上还渗着血迹。头埋在腿上,似乎是在害怕。

  殷离舟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手中紧紧握着一个馒头,刚咬了几口。

  殷离舟觉得有些奇怪,这人一看便不是什么富贵出身,但又有着一双明显养尊处优惯了的手。指节修长白皙,莹白如玉,只是上面有许多细小的伤痕,手腕处还有一圈淤青,似乎是被绑过的痕迹。

  殷离舟猜测他应该是毕安阁的下人,晚上没吃饱跑来偷个馒头,结果被自己吓到了。

  于是低声道:小兄弟,你吃吧,我不告诉别人。

  那人一听他的声音,猛地将头抬起,然而只是瞬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把头重新埋了回去。

  但那短短的片刻,依旧够殷离舟看清,那是凌殳的脸。

  他和单明修找了许久的凌殳。

  就在他面前。

  眼前的火苗微颤,殷离舟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他宁愿自己看花了眼。

  怎么会是凌殳呢?

  他从来都是意气风发,高高在上,怎么会有如此狼狈不堪的一面。

  殷离舟喉头微微滚动,试探着叫了一声,凌殳?

  那人身体狠狠晃了一下,却没有动。

  殷离舟蹲下身,俯身向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手中的火折子随着他的动作剧烈晃动,倏地灭了下去。

  屋内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黑暗似乎让他有了安全感,那人终于抬起了头,借着殷离舟的力,艰难地走了出来。

  殷离舟看不清他的脸,但也大致能猜出他现在的模样,声音中透着艰涩,是不渝做的吗?

  好一会儿,凌殳才出声。

  声音中没有了之前的高傲嚣张,只有强撑的故作轻松,我欠他的。

  殷离舟闻言,眉头狠狠皱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凌殳还没说话,一声悠长的咕先响起。

  凌殳有些尴尬地揉了揉肚子,低头咬了口手中的馒头,含糊不清道:说来话长

  殷离舟听完这个漫长又复杂的故事,许久才缓过神来。

  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连安慰都不知该从何说起。

  许久,才犹豫着问道:不渝明明说他将诗環救了出去,为何我听人说,她还是死在了那场火中。

  凌殳沉默着轻叹了口气,回道:大概是将那晚的错都归在了自己身上,所以醒来之后,自己重新进了火海之中陪爹娘去了。她胆子一直很小,没想到那次却胆大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