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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1 / 2)





  睡梦中,苗伊皱了眉头, 挣扎扭身, 颈窝突然被袭击,冰得她一个激灵!

  猛地睁开眼睛,黑暗中淡蓝的夜灯勾着房中静谧的轮廓,可重重的压力把她的气息都挤尽却根本看不到,梦魇一般, 只能感觉颈窝那冰冷的力量咬着她,那么清晰。

  他像徒步归来的野人,身上带着风雪,野战夹克又湿又硬毫无顾忌地夺去她全部的温暖。被子早已不知去向, 口鼻中都是他湿冷的味道……

  又冰,又痛,喘不过气。

  脑子懵了一下,就与身体背道而驰,放起焰火一般,隆隆的五颜六色让她不能思考。

  好想叫,没有理由地叫,可是胸口太沉、一点力气都出不来,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扭头,去寻他。终于唇瓣相遇,立刻重重地吸吮在一起……

  他好冷,头发都是湿的,她哆哆嗦嗦地抱着他,吊带衫早已存不住一点温度,可是抱得这么紧,他好半天才扯掉那冰冷的外套。

  温存根本不存在,喷勃的力量早已容不得蓄势待发,好像荒原上逡巡已久的饿狼,突然扑上甜美的羔羊哪还顾得吃相,苗伊疼得狠狠叫了一声。

  胡乱抓了抽屉里的小盒,第一次开封,他竟然打不开,苗伊羞得不行也不得不帮他,却一点感激的怜悯都没有得到。

  豪华奢侈的大床,在苗伊天翻地覆的世界里,像一艘巨轮,纹丝不动,在这静谧的夜里挡着外面的风雨,让她专心体会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惊涛骇浪……

  ……

  后半夜,气温骤降,雨雪凝成小冰粒子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玻璃窗。

  房间里的温度终于慢慢降下来,却与外面的寒冷一样,跟她毫无关系。裹在结实的臂弯里,她的体温、气息,都浸着他的味道,湿冷过后,汗热。“噩梦”已经做完,他还没有消失,一张脸,一点点灯光、阴影,她想念的棱角就特别近,特别亲……

  身上还是那么沉,可是,她可以好好呼吸了,静了一会儿,抬手,轻轻抚摸,“几天没刮胡子了……”

  他低头,下巴蹭在她手心,摩挲。

  “怎么都不出声?一直不出声……我以为,我做梦呢……”

  他笑了,“你还做过这种梦啊?”

  刚才,耳边只有他压抑不住在喉中低吼的声音,野兽一样;现在,一开口,比视频里要低,要哑,慢慢的几个字却敏感得苗伊几乎哆嗦了一下。被他笑,她应该害羞的,可她真的梦到花洒的水,梦到他,甚至还梦到两个人的姿势……

  “哼……”

  很小声地哼了一下,南嘉树有点忍不住,轻轻啄了一口噘起的小嘴,红红的,有点肿,心里的疼爱竟然搀着一点变态的得意,“想我么,嗯?”

  “天天都见呢……”

  “嘶……”他咬着牙轻轻吸气,“就够啊?”

  她没吭声,抿了抿唇,“今晚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告诉你干嘛?你看相片儿得了。”

  呛了她一句,小丫头立刻怯怯的,南嘉树虽然不忍心,倒痛快了点,没再多等一个字就给她解释,“从现场走的,原计划是回江州转一圈再回来,时间没准儿的事儿就没告诉你。幸亏没说,快到凌海的时候路边碰到有车爆胎,下来帮了一把。结果那车不知道多长时间没保养,备胎挂在车底螺丝都锈了,折腾了半天才换好。”

  难怪他身上那么冷,抱着他野战夹克的后背上都是湿的,苗伊心疼得蹙了眉,“你钻车底的?”

  “车上就两个女孩儿,我不钻行么?”

  “哦……”雨雪天,女孩子被困在黑暗的路边,突然有这么个男人骑士一样出现解围,她们肯定觉得他帅死了!不知道怎么了,脑子里居然歪想到那里,然后就莫名其妙酸了一下,“她们有没有……给你留电话什么的?”

  “留电话?干嘛?”

  “嗯,就是说要事后感谢啊什么的……”

  “那该要我电话,留什么电话。”

  “啊?你给她们了??”

  小声儿突然就乍,南嘉树吓了一跳,“叫!”

  “问你呢?!”

  “没有,小醋包!”他说着把手抬起来展在她眼前,“在这儿牵着呢,怎么给啊?”

  小眉头依然没展开,握了他的大手,居然觉得有点委屈,摸着那只指环,觉得不够大似的。当时只为了省钱,其实应该买那个镶了好多碎钻的,黑暗里也能看得很清楚、很嚣张的样子才好……

  “换好轮胎上车,就不能给我个信息吗……”

  小丫头还不满意,看她皱着眉的小脸,南嘉树心里忽然就热。这些天,他忙得不可开交,睡眠时间压缩到了最小,却全部给了她。想得狠了,差点就给许湛打电话要把她从翻译社放到樊津项目上来,甚至,还想过干脆让她辞职,就在他身边,不用他想,受这个罪。

  大手搂了她的头在颈窝,“得了,承认一下,本来就没打算告诉你。想等到了家门口,发信息让你开门,想着你肯定往我身上扑……”

  额头贴着他的喉结,感受他声带的颤动,直接就送进她心里,苗伊喃喃的,“我,我不知道,睡着了……”

  “嗯,我进来以为你跟晓云睡了,就直接回房来换衣服,谁知有只小猫儿在我床上卧着呢。”

  想起一进门,看到她穿着小吊带衫、怀里抱着他的枕头软趴趴的小样子,南嘉树笑了,低头,轻轻咬了她一口,“本来只是想亲小猫一下,谁知她哼哼唧唧地撒娇,我哪受得了。”

  “我哪有啊……”

  苗伊争辩,声儿特别小,虽然她不相信自己会撒娇,可是……当时她正在做梦,梦到浴室的花洒和他……也说不定真的哼唧了呢……好难为情,在他怀里贴着依然难为情,努力屏了转移话题,“你刚才……都弄疼我了。”

  “宝贝儿,你知不知道,你要想死我了。”

  “哼……才不觉得,刚才……那么粗鲁!”

  他笑,轻轻在她耳边,“宝贝儿是想要前戏,是不是啊?”

  哼……她才不接他这种话,接了,就是给他送笑话她的把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