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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1 / 2)





  太子只摇头笑了一会儿,面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只那双漆黑的眼睛却是温和了不少。

  “她年纪小,的确是惹人疼。”

  王全跟在一边不敢轻易接话了,这东宫之中鲜嫩的姑娘还少不成?如那鲜花一样一抓一大把,怎么没见殿下过去疼疼她们?

  到底还是只有这位玉昭训罢了。

  想到这儿,王全眼神闪了闪,不忘给这玉昭训卖个好:“殿下赏给玉昭训的宫殿已经修葺好,但这位分,定然会让玉昭训为难。”

  他小心翼翼地卖着乖,试探着道:“之前玉昭训私底下问过奴才,她这搬过去,是要住在主殿,还是偏殿。”

  太子那漆黑的眼帘一瞬间撩起来,目光深沉。

  王全顶着头皮发麻的后脑勺,语速飞快地笑着道:“这若是偏殿的话,玉昭训自然会受委屈。”千方百计又是修葺又是弄花弄草弄院子的。

  回头来倒是住了个空。

  王全倒也不怕,知晓殿下的意思,继续道:“可若是住在主殿,这位分上可就……”昭训乃是五品,只有良媛才能住在一宫主位上。

  之前周承徽住在长信宫主殿都是逾越了,再说了殿下是故意做给有心人看的。

  若是以昭训之位住在主殿。只怕是要出事。府中风言风语不说,必然还会惹麻烦。

  “孤不是没想过。”太子摸索着大拇指上玉板子,晋升得太快对她来说太扎眼,所以他才会有顾虑。

  可若是不晋升,依旧让她昭训的位置。

  昨夜那眼尾泛红的眼睛,到底是让人于心不忍,单手摸索着玉板子,一点一点停了下来,太子掐着眉心道:“你待会亲自过去传孤口谕。”

  “晋承徽位,入合欢殿。”

  太子无奈地摇摇头,藏着掖着也不是办法,她到底是年纪太小,又爱哭,只能日后用些心思,替她挡一挡了。

  ——

  长信宫中,刘奉仪等太子走了许久,依旧还保持着刚刚那个姿势。

  “天还没亮,刘奉仪怎么来了?”玉笙喝了口茶,对着地上道:“先起来吧,殿下都走了不用行此多礼。”

  她实在是消瘦了太多,面上的惨白与憔悴,哪怕是盖了一层厚厚的粉挡也挡不住。此时扶着宫女的手坐在椅子上,一直沉默着。

  玉笙挪开眼睛,懒得主动开口,刘奉仪这种人了,哪怕是有求于人,姿态都得放得高高在上。

  活像是别人欠了她。

  打了个哈欠,玉笙有些无奈,有这个时辰倒是不如去补个眠。

  她手中的茶水,冷了又上,上了又冷,已经换了三回了,刘奉仪才察觉出来她没有问自己的意思,有些不悦,又不得不低下头。

  “昭训不来问问我,今日找你有什么事?”

  软塌上,玉笙单手拖着下巴,‘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儿来:“刘奉仪要是不问,我还当你是来喝茶的呢。”

  她将手中冷了的茶盏放下来,撩起眼帘看着她。

  “说吧,这么一大早的,我实在是不想陪着你卖关子。”

  刘奉仪扭头看着软塌上的玉笙,惊讶于她的变化,记得刚入宫的时候,玉笙与她一样,不……甚至还不如自己。

  是个家世低微,见谁都腰杆都挺不直的人。

  如今这人,一袭白色绣着绿鄂梅的寝衣,分明是素着脸,半分装饰都没有,但骨子里的东西却是变了。

  腰杆挺直了,也变得有底气,此时斜着身子躺在软塌上,那张我见犹怜的脸,明艳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才短短半年,她俩就拉开了如此大的差距。

  刘奉仪有些慌了,她的家世,她的依靠与骄傲,如今看来一文不值。将哆嗦着的手藏入袖口中,嘴唇颤抖了几下,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我……我……”

  玉笙有些不耐烦,扶着冬青的手下了软塌,才刚下去,身后的人却是急了,几乎是喊着的道:“你……你是不是要搬出长信宫?”

  玉笙拧着眉心转过头,刘奉仪拧着眉心将一肚子的算盘说出来:“你带我走,我两一同住在偏殿,我家世高,让我父亲收你做义女。”

  “仗着你的宠爱,我保证不出两年一定会让你爬上承徽之位。”

  这是她的底气,也是她的底牌,她迫不及待地想远离长信宫,可如今只有她能救自己出去。

  “我如今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家世。”见她转过头,刘奉仪还当她心动了,语速飞快:“恰好整个东宫,你是最没后台的一个,只要你帮我,我们互赢。”

  玉笙看了她许久,她不明白,这位刘奉仪都入宫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能如此地愚蠢?

  她简直一句废话都不想和她说!

  摇头,扶着冬青的手就要往内殿走,刘奉仪却伸手将人拦住,觉得她不识好歹:“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家世,以昭训之位往上爬,你以为你要几年?”

  王全站在门口,不知是何时来的,又听了多少,此时却是笑着走上前,跪在地上磕头道:“奴才恭喜玉承徽,贺喜玉承徽。”

  “奉太子口喻,晋玉昭训为承徽之位,赏赐合欢殿,入主位。”

  玉笙转身,要上前行礼谢恩,只转身的时候看见面前半边身子僵硬住的刘奉仪,还有她那拦住自己的手。

  垂下眼帘,对上她的眼睛笑着道:“多谢刘妹妹好意,只是可惜用不到你那两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