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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1 / 2)





  得到了她对他展现的笑颜和依赖,不够;

  得到了她爱恋的目光和温柔的疼惜,不够;

  得到了她清甜的吻、全部的爱、坦诚的心,不够,不够。

  他想要更多,想日夜拥着她,想让她的眼睛里只盛下她一人,想把她浑身上下都打满自己的烙印,想和她亲密无间永不分离。

  即便如此,犹不知何时才能满足。

  他注视着舒晚的睡颜,怎么也看不够一般,倾身在她的额头上印下浅浅一吻,低声呢喃:“晚晚,吾爱。”

  ……

  舒晚默默走在烛火摇曳,光线昏黄的殿宇中,她蹙着眉环视四周,总觉这里似乎格外熟悉,好似梦中曾见过这场景。

  这里燃着万盏灯火,却让她感觉无限的冰冷,心脏仿佛被一把钝刀来回磋磨,仅仅身处此地,就让她五脏六腑无处不疼。

  她慢慢往前走去,走着走着忽然脚步一顿,她怔怔的看着远处石座上的男子,大脑轰然作响——她记起来了,她做过这个梦!

  她的眼前,那个让她千般深爱,万般怜惜的人枯坐在那里,身上的寂寥与苍凉仿佛凝成实质,他微微低垂着头,周身带着显而易见的脆弱气息,仿佛轻轻一碰,他就会绝望的碎掉。

  摇曳的烛火映在他如假人一般冷硬的脸上,愈发显得他毫无生气。

  冰冷的气息弥漫在大殿里,甚至会让人忍不住怀疑,他还有没有呼吸。

  舒晚记得的,她分明做过这个梦——前一刻她还与易沉澜恩爱欢喜,下一刻,她不见了,易沉澜就这样如行尸走肉的坐在那里,不哭也不说话,却绝望的让人喘不过气,看的她心碎无比。

  那时她还没跑到易沉澜身前,还没抱一抱他,哄一哄他,便从这个噩梦中挣扎着醒来。

  舒晚猛地反应过来,立刻疾步向易沉澜跑去,这次她很顺利的跑到了易沉澜面前。

  越近,他的绝望便越清晰,越让她心疼。

  舒晚蹲下身,慢慢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易沉澜的脸颊,“阿澜师兄,醒一醒,看看我啊。”

  易沉澜微微一动,眼神终于有了些波澜,他定定的看着舒晚,半晌才反应过来,神色几度狂喜与悲痛,颤声道:“晚晚……晚晚?”

  “是,是我,”易沉澜的声音像一把破碎的尖刀,刺的她无处不痛,舒晚一把抱住了他,“阿澜师兄,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难过?”

  易沉澜的手抖得很厉害,他不确定的抱上舒晚,却像是才发觉此刻并非幻觉一般,浑身一震,不由越抱越紧,好像要把舒晚抱进自己的身体里,任谁也无法将他们分开。

  舒晚被他抱得很疼,却没有说,她慢慢抚着易沉澜的头发,极轻极柔的手势,“阿澜师兄,我在,我在,什么事情不开心啦?”

  “晚晚,别这样惩罚我,”易沉澜的声音很低,拼命的压抑着剧痛才能吐出每一个字,“求求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不会,我不会,”舒晚虽知这是一个梦,可是梦也不可以,她见不得易沉澜这样痛苦,“我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我怎么舍得?”

  舒晚的柔声劝慰却没让易沉澜平静下来,他将舒晚抱在怀里,望着她的眼睛,“晚晚,我在做梦是不是?你真的回来了么?”

  “我一直在你身边啊,”舒晚摸了摸易沉澜的脸,笑着哄他,“我怎么可能走?就算你赶我走我都不会离开你。阿澜师兄也做噩梦么?快点醒来,醒来你便看见我了。”

  易沉澜的面上划过十分的痛楚,他轻轻摇头:“你又骗我……”

  “晚晚,你已经给了我很多,很多,”易沉澜脆弱的颤抖起来,“你不用再为我做更多了。我不要江玄风之子的身份,我不要天下众生的歉意和敬仰,我不要风光的声名,我不要名誉江湖,我不要这些。”

  “我只要你。”

  “晚晚,我只要你。”

  舒晚被易沉澜字字句句里沉重的苦楚刺的心酸,她靠过去亲了亲易沉澜的脸颊,柔声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即便有了这些,我也不会离开你的啊。”

  易沉澜一笑,笑容里满是心如死灰的无望:“晚晚,从一开始我就不该答应你下山,我不该带你去落仙山庄,我不该在禁地里瞒你……”

  说着说着,他的眼眶渐渐泛红,“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招惹你……我死过一次,就该死的干干净净……”

  “胡说什么呢!”舒晚一把捂住了易沉澜的唇,不让他再说,“别说这个字,我不要听。”

  “听一听就受不住了么?那你为什么可以对我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易沉澜慢慢凑近,凄美的凤眸里狂热的爱念和冰冷的恨意交织在一起,让他整个人看上去破碎又疯狂。

  舒晚怔住了,一阵不安渐渐萦绕在她心间。

  “我们回雪夜山吧,晚晚,”易沉澜闭了闭眼睛,遮住所有的情绪,轻声哀求,“哪里都不要去,我们回雪夜山吧。”

  舒晚的眉头蹙的很紧,她拍了拍易沉澜的背,哄小孩一般地说:“好,我们回雪夜山,再也不下山,永远在一起。”

  ……

  “要记得……”

  “一定要记得……”

  舒晚一下子从床上扑起来:“要记得!”

  易沉澜走过来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要记得什么?小懒猪。”

  舒晚愣愣的看着他温柔的笑颜,安心的同时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易沉澜见她迷迷糊糊的,不由轻笑出声,他起的比舒晚早许多,睁眼时就看见她乖巧又娇憨的趴在自己怀里,这让他感觉无比塌心。

  悄悄起身去叫了早膳,等回来时舒晚也没醒,他见她睡得香甜,不忍心叫醒她,直到把早膳又热了一遍舒晚才梦呓着醒来。

  “怎么了?要记什么事?师兄帮你一起记。”易沉澜笑着顺了顺舒晚蓬乱的头发。

  舒晚眨了眨眼睛,茫然的微微张着嫣红的小嘴,看着易沉澜含笑的俊逸面容,最终沮丧的吐出两个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