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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 / 2)





  “图”字的尾音还在,她却停了下来,看着这句话下面的那一行小字,惊得说不出话:夫差不想听到西施的答案,以吻缄口。

  这这这。。。。。是吻戏呐!

  程清珂抬头看看谢尧,复又低头看看台词本,像是不确定一样,将眼睛贴近台词本,一字一字的在心里默念,最终确信了:她没有看错。

  其实,程清珂之前看过一遍和江尤的对手戏,发现没有一些过分的“亲热戏”后,还松了一口气,结果,没想到,重头戏在这里啊。

  所以说,她要和谢尧演吻戏。。。天哪,虽然觉得不可理喻,但是怎么跟吃了蜜一样,心里甜甜的,还隐隐有了期待之情。

  等一下,台词本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那么谢尧应该也看到了?想到这里,她的脸上泛起了红晕,慌乱的合上台词本,换了一个姿势,将双腿叠在一起,故作冷淡地对谢尧说:“我们就对到这里吧。”

  她拿起桌子上的水,饮下,摆出前辈的架势,评价道:“谢尧,你的台词功底还是不错的。”她放下瓷杯,对谢尧挑挑眉,“有练过?”

  谢尧看到她的表情,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从她深夜来找他提出对台词的时候,他就知道,她一定有什么事情要跟他说。

  他将台词本合上,放到桌子上,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上:“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

  程清珂挤出一抹笑容,对他眨眨眼:“就你最懂我。”

  谢尧端起水壶,为她与自己添了些水,然后抱着臂等待她的下文。

  程清珂坐直身子,犹豫着从哪里讲起:“嗯,那个,谢尧,我们能不能在剧组里装作不认识对方?”她这么说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与其去猜测谢尧的看法,还不如直接提出自己的想法。而且装作不认识是最好的选择,这样江尤就不会猜测出那天她要找的人是谢尧。

  “为什么?”

  程清珂如实的告诉他:“我不想让江尤知道我们的关系。”

  江尤?他今天好像听了很多遍这个名字了,现在从她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显得犹未刺耳。

  谢尧心中别扭,但面上平静无波,他喝了口水,有些无辜地说道:“可是,今天在剧组的时候,我已经和易殊导演承认我们的关系了。”

  啊!易殊导演已经知道啦!程清珂想起,那会儿的“生煎事件”,易老师问他们俩人的关系,自己丢下谢尧落荒而逃。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是报应啊。易导演知道就和全剧组知道没什么两样了。

  程清珂轻抚着额头,算了,反正早晚所有人都得知道,这样更好,她以后就明目张胆地罩着谢尧了。

  就是江尤这件事比较难办啊。。。她不知道那位影帝捉着她的小尾巴想做什么呢?程清珂这几天见到江尤都提心吊胆的,可是那个人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真是让她摸不着头脑。

  谢尧看着程清珂神情变换的样子,联想到刚刚她说的那句话,自动默认为她在想江尤的事情,心情忽然憋闷了起来,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手腕略微用力,茶杯落到桌子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抱歉,一时失误。”他说着,抽出几张搁在一旁的面巾纸,擦拭着溅到桌子上的水渍。

  程清珂回过神,连忙帮他擦了起来,擦干净之后,她看到他写满疲惫地脸,心里酸了酸,起身嘱托:“谢尧,你今天赶了一天飞机,早些休息吧。”说完,她抱着台本往门口走。

  谢尧也站了起来,想要送她出门,却被程清珂摁住,她眉眼柔和,声音轻轻地:“晚安。”话音一落,她转身走了出去,为他轻轻扣上了门。

  整个屋子陡然安静了下来,谢尧深深地看着她的手刚刚摸过的肩膀,耳边回响着她的声音,大大的玻璃窗映着他的脸,嘴角带着一抹让人沉迷的温柔笑意。

  ☆、第十一章

  晨光熹微,影视基地里一早就热闹了起来,裹着厚厚羽绒服的工作人员搬动着器材,正在进行场景布置。由于是室内戏,拍摄的时代是春秋战国,各种装饰物要符合年代,易殊老师又是个精益求精的人,所以在场景的布置上花费的时间比较多。

  早早换好服装的程清珂盖着大毛毯,手里捧着一杯热咖啡取暖,默默地坐在角落,准备着即将拍摄的下一场戏。

  其实她可以不用那么早来的,可今天第一场是谢尧的戏。虽然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他,但毕竟和现实中有所差别。她很好奇,演戏时的谢尧是什么样子的。不过易殊导演真是个女强人啊,程清珂看着场内的那个黑色干练西装的女人感叹着。

  “那边的人动作麻利点儿,摆个瓶子都那么费劲。”易殊对着一旁的道具组的员工吼道,然后又走到另靠窗的位置上,指指柜子说道:“这边。。。道具组把从博物馆借的那个青铜剑放过来。”

  易殊退到监视器后面,看着布置好的场景拍掌:“ok!”然后对着手中的对讲机说道:“三号机记得一会儿要拍出来人是实的,景是虚的,知道不?”

  易殊看到一切到位之后,舒了口气,坐到椅子上问:“主演呢?”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男人逆着光走了进来,他神情淡漠,黑笔勾勒出上挑的眼尾,眉毛浓重,金冠束发,在黑衣的映衬下显得深沉庄重,宽肩窄腰的挺拔身姿立在那里,威严之感油然而生。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男人的身上。

  只见,他步履沉稳,一步步走向中央。

  程清珂挑挑眉,饶有兴致地扫视了他一眼:呦,身材好像比原来好了啊!想当初这家伙高中的时候可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全靠那冷若寒潭的气质才镇住那些嫉妒他的人。不过她不太喜欢谢尧的这幅妆容,可能是为了符合夫差的形象,戾气重了些,掩盖了他本身的清冷气质。

  大家都在感叹化妆师的强大,竟然能把一个曾经演温润书生的男人变成冷傲暴戾的君主。

  剧组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演员对谢尧看不惯,一些资历深的老戏骨昨天都没在场,今天才知道演夫差的这个演员是个新人,只演过一部戏,又是个配角,演技能好到哪去?长得再好看,没有演技,就是花瓶。不过大家看在易殊导演的面子上就没有说什么。

  与谢尧对戏的大都是老戏骨,扮演吴王身边的忠臣伍子胥的演员是易殊导演的御用配角。演吴王身边的佞臣的伯嚭是业内有名的“坏人”专业户——严怀澹。演越王的重臣文种的是友情客串的名嘴主持单岩。

  谢尧走过去,对三位演员依次友好的伸出手并歉和地问好。易殊老师的御用配角和严怀澹只是和谢尧礼貌性的握握手,便各自走开准备拍戏,只有主持人单岩拍拍谢尧的肩:“小伙子,加油。”

  谢尧点头微笑。

  这场戏是吴国战胜越国,文种来向吴王夫差求情。

  重点主要在伍子胥和伯嚭身上,演伯嚭的演员十分出彩,一举手一投足都透着奸诈狡猾之气。伍子胥则是将忠诚刚毅表现的淋漓尽致。

  在两位演员的夹击下,谢尧的表现中规中矩。他的戏份其实很少,只是一句同意越国投降的台词而已。他在整个表演中动作细节处理的很好,睥睨的眼神也到位,将夫差的傲气演了出来,一条就过了。

  仅凭一场戏还不足以评判一个人的演技。

  “服装师给夫差整理一下。等会儿3号机推过来,知道吗?”易殊拿着台词本,走到场内,指着大殿中央靠左的位置,“一会儿勾贱站这里。”

  程清珂翻翻手上的台词本,这场戏是临近剧终的小高/潮,算是谢尧的重头戏。她从凳子上坐起来,把毛毯叠好放到椅子上。

  助理戴蒙帮她披上黑色羽绒服:“程姐,您不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