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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1 / 2)


第11章

两组马队分别是红白衣和蓝白衣,为了更好的区分,每个人额头上还绑着跟衣服色调统一的束带。

薛昱是红白衣的那队,他身量高,无论穿什么都很好看,挺直背脊端坐马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气势如渊如海,一举手一投足间,处处彰显他国公府世子的气度。

闫葑则是蓝白衣那队,比起薛昱的高大俊逸,闫葑更像个儒雅端方的君子,温润如玉,眉宇间比薛昱多了几分亲和,到底年长六岁,看上去更加沉稳练达。

这两人分别在队伍最前端,身后跟着的也都是名门公子之流。

两队站到属于他们自己的阵地上,两相对垒。

沈青在薛昱身旁悄悄掩唇小声嘀咕了句:“顾家那孙子今儿也来了,你不是说要会会他?”

薛昱目光锁定闫葑身后某处,眯起了危险双眸:“是要好好会一会。”

“闫葑可不好对付,你想动顾鹏程,得先过他那关。”

沈青接下来的话薛昱没听进耳朵里,因为他猛地在场外席上看到了一张熟悉的清丽面孔,与周围那些花枝招展的姑娘相比,她可真是素的干干净净,大过年的也不见穿红配绿。

忍不住对着言咏兰的方向展颜一笑,一挑俊眉算是打了个招呼。

言咏兰镇定自若,目不斜视,只当什么都没看见,但薛昱的举动让言咏兰身边的姑娘们都不淡定了,尤其是安乐郡主那一帮下注他会赢的姑娘们,纷纷捂着脸娇羞,觉得薛昱刚才看的是她们。

一只空心绣球摆放到两队中间,由两队队长上前推杆拿球,薛昱动作快些,直接用曲杆将绣球勾走,传给了紧随其后的沈青,至此两队人马便开始了策马奔腾,你抢我夺的紧张赛事。

年轻的俊俏儿郎们即便不打球,只是骑着马在场地上奔跑就已经够引人注目了,若是有人进那么一球,就更加了不得了。

薛昱一手牵着马缰,一手控着球在地上滚动,看准时机,将球往一个并不是对方球门的方向打出,所有人都觉得薛昱肯定是打错方向了,因为那里没有红白队的队员,只有一个蓝白队的顾鹏程。

眼看那球就要砸到顾鹏程身上的时候,离顾鹏程不远的闫葑下意识伸出曲杆接住了薛昱打来的球,让在马背上被吓出一身冷汗的顾鹏程暗自松了口气。

闫葑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看在场中奔跑的薛昱,纳闷他刚才到底是无意还是有意。若是无意,那薛昱今天的状态应该不是很好,若是有意……

“小心点。”闫葑对顾鹏程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便重新回到了自己防守的位置上。

薛昱再一次控球,跟沈青两人互相传球,顾鹏程此刻已经移动到了球门前,薛昱看准了方向,猛地将球再次打出,打出之后,薛昱的目光便搜寻闫葑的身影,见他依旧离的不远,心道不妙,这距离,只要闫葑再次搭救,那球依旧打不到顾鹏程身上。

薛昱几乎都已经想好了下一个球会掉落的方向,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就在那球快要到闫葑触手可及之处时,原本好好待在原地的闫葑忽然调转了马头,往反方向跑去。

没有了闫葑救场,球如期打在顾鹏程的脸上,还是当面一击,就算是空心球,可被这么大的冲力打过来砸在脸上的感觉肯定是相当酸爽的。

顾鹏程脸上被打了一下,愤慨不已,身边的队员围上来问他要不要紧,薛昱也在其内。

“哟,球不长眼,我打的是球门,怎么往你脸上招呼了?对不住了啊。”薛昱假么假事的道歉,顾鹏程心里虽然窝火,可见对方是薛昱,也不敢与他计较,还得扯出一丝笑容,大度摇头:

“没事没事,难免的。”

接下来的比赛就很有意思了。

因为每回只要顾鹏程一接近球门,薛昱就会当机立断飞球打门,然后每一回都会‘很不巧’的打在顾鹏程的身上,脸上,头上。而最该在顾鹏程身边保护的闫葑则每每在关键时刻调转马头,仿佛特意给球打中顾鹏程的机会般。

上半场下来,两队一个球都没有进,全招呼在顾鹏程的身上了。

场外席上众人纷纷交头接耳,都在讨论这上半场打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这球怎么总往一个人身上打呢。那是武安侯世子吗?菁菁,他家去年是不是让人去你家提过亲?”杜菁菁身边一个圆脸姑娘如是问。

杜菁菁面色一沉:“提过又如何?我家又没答应。”

言咏兰就坐在她们旁边,将她们的这番对话尽收耳中,自己和顾家的婚约是腊月底才烧的,没想到他家去年就已经去杜家提过亲了。只是杜家没答应罢了。

那顾夫人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薛昱看着顾鹏程从马上下来,放弃了下半场比赛,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他往场外席看去,想看看言家那丫头此刻的表情,但没想到的是,当薛昱看过去的时候,那个坐席上已经换了个人,哪里还有半点言咏兰的影子。

真是个无情的女人。

他在场上累死累活替她出头,她倒好,连看他的比赛到最后都不愿意。

场外席上没了言咏兰,场上没了顾鹏程,红白队和蓝白队下半场才像是真正开场般,薛昱和闫葑两人便如往年般势均力敌,最终以微小的一分差距,薛昱带领的红白队赢下了比赛。

两队成员尽数下马互相行礼,薛昱和闫葑马下对上,一强势一温润,却都是极为难得的青年才俊,少年意气。

“今日多谢啦。”薛昱对闫葑拱手作揖。

闫葑拱手相回:“谢什么,我可没让你。”

薛昱从容一笑:“嘿,你懂的。”

闫葑淡然摇头:“抱歉,我不懂。”

这天儿就没法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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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八,普世堂正式开门,大半天都没一个人上门,言咏兰乐得回后院躲清闲。

近中午之时,前院倒是有了点动静,言咏兰把正在浇水的水壶放在地上,果真下一刻,前堂的伙计就在帘子处喊她。

“姑娘,快出来看看,有个人全身痉挛抽搐,吐白沫呢。”

言咏兰半点不敢耽搁,洗了手后便急速赶到前堂,果真看见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抱在怀中,不断抽搐,口吐白沫,眼睛也不住往上翻。

“别抱着他,将他放平,掐人中,头偏一边,柜台配一副清心散准备,小五过来捏着他下巴,别让他咬到舌头,怕是中风了。”言咏兰一边条理吩咐,一边去从药箱里拿银针过来。

那妇人将中风之人的人中掐的都快出血都没能把这人的意识给叫回来,言咏兰抽出一根银针,直接跪在地上,在那人的人中、地阁处各扎下一针。

忽的鼻尖闻到气味,问那妇人:“可是喝酒之后变成这样的?”

妇人一愣,想了想后连忙点头:“是是,家里请客吃饭,这饭才吃了一半,我当家的就倒地上了。”

“大概喝了多少?”

“就……两碗吧,不到半斤。”

言咏兰将那人衣裳解开,露出胸腹,那妇人惊呆了,先前进门时没注意,救人的大夫居然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只见她下针如神,很快便在她当家的胸腹上扎了五六根银针,当家的抽搐似乎好了些。

“当家的,我是燕儿,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那女子趴在丈夫耳边喊他。